苦恼盖因我的抽烟爱好所致。因妻太贤,每天总劝我快把烟戒了。因子太孝,每逢周假日会送很多高档保健品给我,但从不送一条香烟,说是为了老爸的健康。
苦恼盖因我的抽烟爱好所致。因妻太贤,每天总劝我快把烟戒了。因子太孝,每逢周假日会送很多高档保健品给我,但从不送一条香烟,说是为了老爸的健康。
说起来,我有二十五年的烟龄,抽遍了上海市场上所有品牌的香烟。烟量很稳定,每天半包,意志很坚定,从没想过戒烟。自以为抽了这么长时间的烟,身体已经适应了,突然戒烟反而会引起不良的反应。而且平时喜欢译书写作,早与香烟结下了不解之缘。想想吧,在袅袅上升的烟气中,突然心有灵犀,文思泉涌,该是多么的惬意,多么的欣喜啊!我深知抽烟的害处,又不能忘却尼古丁对我写作的巨大作用,在反复的纠结中没有下决心戒烟。
在新形势的推动下,我在家抽烟的环境每况愈下。先是逐出大厅去厨房,继而从厨房赶到阳台。今年开始,妻又规定我必须到室外抽烟。于是,我每每若丧家之犬,为了抽支烟,不得不跑到小区的花园四处溜达。
在溜达的时候,有幸认识了三个和我同样境遇的“流浪烟民”。大家都是“离家沦落人”,不免有些相濡以沫之感,加上爱在小区散步的老李,正好凑成“四个半”(老李已经戒烟,但爱拿着烟斗显摆,又乐于和我们这帮烟民为伍,所以称为半个)。由于这个“半”,使人自然想起当年的“二十八个半”,有好事者戏称我们为“布尔什维克”。开始听了有点惊愕,仔细想想也对,十月革命时期的布尔什维克领导人大多是些烟不离手的瘾君子,斯大林抽着烟斗指挥千军万马的英姿更是一个帅。
不过,虽然有着光荣的历史传承,我们在外抽烟的境况也不妙。平时聚集的“老年之家”不能去了,居委会的干部明确通知我们屋内不能抽烟。小河边的“雅趣亭”也不让抽烟,据说是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一致反对的结果。即便站在路边的烟筒旁抽烟聊天,那些路过的小区居民也会掩着鼻子远远避开。
在老李的提议下,我们四个烟民终于一致同意戒烟。为了表示决心,我把珍藏的几条好烟统统送人,家里的烟具也全部扔进了垃圾箱。戒烟了,虽然有些不舍,有些难熬,心情却大为轻松。看到小区内空气清新、鸟语花香的景象,我由衷地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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