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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香烟屁股的记忆

关于香烟屁股的记忆

    中国吸烟网讯:香烟屁股,“学名”烟蒂。60年前,在它辉煌的日子里,照见了劳苦大众的穷困岁月。一则朝花夕拾的故事,令人在发黄的生活底片中忆昔思今。
    那时的香烟牌子林林总总,高档的有白锡包,三炮台,大英牌,美女牌,国际牌,大前门等。而普通级的瘾君子摸出一包红金牌请客,算是体面的了。而那些老刀牌,全乐牌,雄师牌,则是经济拮据的市民用来吞云吐雾的。要说那些拉黄包车与丐族中好烟的,只能从路边拣拾起那些不过半寸长的香烟屁股来过把瘾。看他们拣起一截烟屁股,拉车的坐在车杠上,叫花子坐在行人道坎上,摸出洋火(火柴)或向路过的瘾哥讨个火,对着火,深深地吸上一口,闭上眼,保留片刻,然后慢慢地让那一缕细丝烟云从鼻孔里悠悠地飘游出来,那个过瘾啊!神仙。
    那时的香烟屁股还真是穷人们的抢手货。街头巷尾,不乏见着那些拣拾香烟屁股的。有老的少的,男的女的。我们巷口那个孤老顾爹爹,仅靠卖臭腐乳为生,足见窘迫。他一早挑一副担出门,前后两个腐乳甏,走街穿巷地吆喝叫卖。路上见有香烟屁股,便歇了担子,俯下身去拣拾,储放在担边的一个小铁罐里,回到家中慢慢享用。顾爹爹有枚自己做的烟嘴子,那根2寸长的小毛竹鞭的烟嘴子,精致极了,塞烟屁股的那头还包嵌着一圈闪亮的铜边。顾爹爹瘦而修长,和气而不善多言,鼻梁上那副近视眼镜深得有两三圈,文质彬彬。夏日的晚上,弄堂边,他坐在咯吱作响的竹椅子上,吸一口,那嵌在烟嘴上的香烟屁股便亮一亮。长的烟屁股他能吸上八九口,短的只能亮上五亮,然后他又得从小铁罐里掏出另一个香烟屁股来。奔波一日的顾爹爹,此刻,唯有一截截小小的香烟屁股让他通气舒神。
    那个朝代,举国同穷,全民皆贫。我正读小学二年级,学余时间里,也跟着小伙伴们,提着一个小铁罐去拣拾香烟屁股,卖些钱来凑缴学费。我在不断弯腰的俯拾中,想出个办法来:在一拐杖长的小竹子的一端,插入一枚缝被针,见着地上的香烟屁股,一戳便可。这个小发明,让我从此再不用向香烟屁股低三下四的了。小伙伴们也都是精怪,不久便推广了我的技术革新。大家也就分头搜遍天下的香烟屁股。
在搜索香烟屁股的竞争中,我独辟蹊径,悄悄地独奔延龄路(今延安路)上的雅园(今太子楼对面)与喜雨台(今太子楼楼上)茶馆。我一登上雅园,哇!遍地的香烟屁股目不暇接,地板上,茶桌下,俯首皆视,当然也就举手皆戳了。这两处茶馆的香烟屁股,常让我丰收而归。后来,不知怎的,我发现的两处“新大陆”被小伙伴们发现了……
    “香烟屁股能卖钱?”是的,杭城有好几摊收香烟屁股的。他们收下香烟屁股后,剪去焦头,剥去外衣,剩下黄黄的烟丝,放在一个瓦钵中搅拌一下,最后撮一点,匀匀地铺在自制的木头制烟机上,将那根轨槽中的筷子向前一滚,卷出一支香烟来。记得当时开元路上的延龄桥边有个卷烟摊,那位摊主大嫂边收香烟屁股边制烟边销售,价格便宜,生意不错。这里的顾客不外拉车的,拾荒的和无固定收入的劳苦人。买者也不过三五支。我拣来的香烟屁股就是卖给这位大嫂的。
    那天我拣了个崭新的美女牌烟盒子送给大嫂,可让她装上自制的香烟能多卖几个钱。谁知她说:“伢儿你不懂,这种做法叫冒牌货。”“什么叫冒牌货?”“就是假的冒充真的,千万做不得,记住了!”“哦!”
从此,我不但认识了香烟屁股,同时还认识了这位大嫂,也认识了幼稚的自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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